白木

头像来自我家喵酱画的生贺,爱你。一个废柴写手。

【ES/凛泉】宿与晨曦

独立成篇的两个迷你篇,不同世界线的奇怪paro。
好喜欢写段子啊虽然很没出息……以后大概也会常常掉落这样的东西吧。
OOC属于我。


01 晨曦

泉醒来的时候,天光已经大亮了。
他本能去摸枕头下面,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质感才舒了口气。又眯着眼呆愣了会,直到跳跃的日光在涣散视线中逐渐凝聚成形,才缓慢眨了眨眼,伸手捞了一把身边。
空的。
泉蹙眉,撑着床铺直起身,蚕丝被顺着赤裸胸膛滑落下来。他下了床,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披上;杵在原处犹豫片刻,终究没有带上枕头下的东西,空着手去了浴室。

这间屋子内饰很少,用色冷淡、线条简洁,大理石与原木占据家具重心,从里到外显露生人勿扰。唯独在东面辟了一处极大的露台,近乎三百六十度单向落地玻璃窗铺设其间,近处惨白细密的沙砾滩、远处硝烟未散的狼藉废墟、更远处永无波动的死海、海的边缘格外明亮无垠的星河与日月——一切都纤毫毕现,一切都唾手可及。
朔间凛月就靠在落地窗面前,背后铺开一片层次分明的诡谲画卷,嵌入其中的脸庞也随之显得晦暗不定。长腿百无聊赖地支起,弯成一张随心所欲而箭在弦上的弓。他穿着一件制服衬衣,领口惯例松到锁骨以下,露出大片病态的苍白来;偏又规整地扎进黑色长裤里去,踩着小牛皮靴的脚在地上一点一点,发出规律的踏步声,仿佛枕戈待旦的列队士兵。
“醒了?”
仿佛有所察觉一般,泉刚刚站定,凛月便侧过头,笑着朝他招手。骨节分明的指间夹了一支烟,袅袅的青烟荡开,泉皱了皱眉。
“……怎么抽烟。”
“没有。”男人一笑,“闻闻味道……濑ちゃん试试?”
泉接过烟,一只手骤然发动,闪电般从凛月靴边抽出把开了放血槽的军用匕首,指尖翻飞间就将香烟分解拆开,零点几秒后匕首被插回皮鞘——躺在手心的变成了一束零散烟丝,边缘冒着烧焦的气味,火光倒早就消失了。
“啊。”凛月眨了眨眼睛,“真可惜。这可是难得的限供品呢,濑ちゃん真浪费。”
“哈?……别告诉我贡献点被你换了这种东西?”
“唔,好主意,下次就不必向兄长要了——”
“朔间凛月。”
“好好~知道了嘛,濑ちゃん真开不起玩笑?”
泉扔给凛月一个白眼,后者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头发,顺势滑到宽大领口,不紧不慢地摩挲着线条优美的锁骨。
“濑ちゃん~”
“嗯?”
“你是在勾引我吗?”
“啊?”泉跳脚,被凛月忽然加重的揉搓惊得倒吸一口冷气,“你在说什么胡话——”
“因为濑ちゃん穿了我的旧T恤呢,除此之外连裤子都没有穿,光着腿跑来跑去,难道不是在诱惑我嘛。”
凛月握着泉的手腕,轻轻一吹,手心烟丝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。清淡的香烟气味氤氲腾升,仿佛一架无声绵延的网。
泉觉得有些呼吸困难:“难道不是因为你把裤子都藏起来了吗!”
“啊,是吗?”凛月随口应着,掀开泉的衣摆朝腰间探去,娴熟的揉捏与酥麻触感让泉下意识地攥紧凛月的袖子。“也许是吧,老人家的记性可不太好……不过,这不是很好嘛?”
微凉的手指滑落腰间,顺着肌理纹路游走打圈,所到之处点起燎原之火无数。泉咕哝着哪里好了,被凛月牵着扶在他的肩膀。那里有一点微微的凸起,线状自胸口延伸到肩头,是隔着衬衣也能够感受到的粗糙——
冰湖般的眸子凝滞片刻,缓慢地揉开几处细小涟漪,隐约窥得见汹涌的暗流。
“……疼么?”
凛月没接话,若有所思地盯着泉看。被深渊般的红瞳所注视不是什么轻松的体验,而泉倒是处之泰然,大概算是某种本能习惯。他们静静地对望片刻,凛月啊了一声。
“果然还是很在意嘛,濑ちゃん。”
泉不说话,凛月又笑了笑。
“明明对于吸血鬼不是什么要紧事,这么不信任我可是会难过的哦?——啊,如果一定要赔罪的话,不如用身——”
“你闭嘴。”
泉顶着满头十字路口堵住凛月的嘴,很快被兴高采烈地反扑。那人的嘴唇色泽浅淡,生来凉薄无情的样子。不过接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温暖柔软,正如同主人的拥抱一般使人安心沉沦。
泉眨了眨眼,凛月浮起微笑。他伸出手,他牵着拥入怀里。他们在磅礴星海下毫无顾忌地拥吻,没有风,没有声音,只在远方腾起排雷爆炸的硝烟,为这幕活色生香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背景。
“泉、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们做吧~趁着尚有光亮,在这片无遮无挡的天空下♪”





02 宿与

“少爷该用膳了。”
来人低声说着话,边鬼鬼祟祟地左右顾盼,稍有动静便条件反射般搂紧手里食盒,受惊兔子似的。
他等了一刻,檐下伫着的背影仍是拢着袖,背脊一如既往地冷硬笔直,八风不动的模样。来人抹了一手额汗,期期艾艾地陪笑:“泉管事,少爷的性子您也知道,闹起脾气来谁的话也不肯听的……这、您看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,句末习惯性拖着半截长音,显得倨傲而不耐。泉回转身来,长衫袍角被掀起猎猎弧线,腰间坠玉与极小银铃碰撞出清脆声响。他伸出手:“食盒给我,你们退下吧。”

仆从如蒙大赦地离开了,深宅大院恢复了一片死寂,仿佛一口不知饱足的深渊。泉拎着食盒进了门,一头撞进浓淡错落的黑暗里。
“怎的不点灯。”
半是询问半是抱怨地嘀咕着,随手摸到打火石,很快燃起了一盏如豆青灯。火苗在精雕细刻的琉璃罩里跃动,撑开一面不深明朗的光亮来;隐藏在角落里的影子嘟哝几句,又往黑暗深处避了避。
“泉——”
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阴影里蠕动,被大步靠近的管事拽着,不情不愿地往饭桌靠近。一张苍白的脸缓慢滑进烛光里;唇色极淡,红瞳胜血,眼尾上挑勾一抹似笑非笑,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打量眼前人。
“吃饭。”
泉环胸倚靠在桌边,懒得与惯性撒娇的某人多作纠缠。对面坐没坐相的人兀自作了会妖,见自家管事铁了心不愿搭理自个,只好幽幽叹口气,颇为嫌弃地捏起白玉筷子。
“嗯……难吃。”
“都是你喜欢的菜色,家里十几年的老厨子做的。”
趴在桌上的人支起身子,朝着对面勾了勾手指头。泉撑着桌面探过半截身子,便被捞进冰凉掌心里喂了一口莲子红豆羹。
“甜么?”
“嗯。”
泉依旧是绷着脸,剔透清亮的一双眼,只在被抚上下颌时候掺了几分旋起旋灭的光。
“别闹。”他握紧在脸上得寸进尺的手,得空回到原处。见对面饶有兴致地瞄他,不觉扫去一眼:“如何?”
“当日我捡到你时,”那人低低说着,惫懒声线浸着柔和笑意,端的分外撩人。“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团子——缩在襁褓里发抖,头毛稀疏得看不清颜色,睫毛倒长,零零散散地挂着细雪,小老头似的。”
泉拿眼瞪他一眼,得到更放肆的笑声。
“于是便捡回来权作个玩意,大了就领在身边做个聊天儿解闷的伴读,反正家大业大不差这一口饭吃……如此这般,没有错吧?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泉拎着青瓷茶壶斟茶,对面边应和着,边不依不饶点他肩膀:“却是没料到如此能干,省了我不少心。”
“倒是万分庆幸,那个雪夜不曾弃你不顾。”
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最终也耳语般不可听闻了。泉挑一挑眉,偏头勾唇一笑。
“世事无常罢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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